死士亲兵已经聚集在了颜良的身前,帮他挡住前方的箭矢与铁戟,人手不断的倒下,但是却也慢慢地稳住了局势。
张韩向远处,指着另一方大喊道:“汉升!立刻去救援典韦,他那边已经有上千敌军了!”
毕竟他的地位很高。
不久之后,袁军大队到来,前方骑兵简单扫荡了周围的地形,夜深人静,月黑风高,加上刚刚在白昼一场血战,此刻的精神自然没有清晨时那般饱满。
“好!!”
说话间,典韦从原地起身,猫着腰手提长戟,沿着山坡慢慢走下去。
颜良差点想说让他下河来,但这不就成了嘴仗了。
“诶哟,”典韦无奈的摇了摇头,“俺就觉得这次要遭。”
几次都是不欢而散。
视线内,自己身旁数百兵士,要么鞭长莫及,要么是被冲散在两侧不敢上前,不远处举着弓箭的正在瞄准。
“老将军,你看你是去援救君侯,还是去阻挡大军?”
“好!”赵云抱拳道:“在下也不争功,将军领八百骑去援助,孝父则是带所部绕路驰援,我去阻挡黎阳大军。”
“卑鄙小人!可敢与我一战!”
赵云和高顺的探哨,在很早之前就亲眼查探到了颜良兵马曾经路过附近,往黎阳而去。
“你放屁!”张韩怒道:“是自你以下,又想把自己摘出去,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精明了,一肚子坏水。”
等到颜良真正领兵来的时候,士兵们早已是思归心切,都想快些渡河,回到黎阳城内,方得补给。
此起彼伏的嘈杂讨论之中,在中段的颜良都懵了,这里是哪来的敌军。
到后半夜,忽然来了动静。
呼地一声风急,直接洞穿了前列一人,将他整个身体都砸向后去,撞翻了一片人。
这样的打击,可以让颜良麾下兵马的军心立刻打散。
张韩说完,和典韦久久对视,片刻之后,典韦面色一狠,露出一丝野性,“行,俺去。”
此河的桥梁不大,都是木桥搭建,乃是当初乡民为了出入方便,所以用以民生交通,现在想要让大军在短时间内通过,根本不可能。
整個河内充满了血腥味,这些弥漫开来的血腥味,更是让人不免心中慌乱,不敢力敌。
刹那间,林子里出现了箭雨一般的铁戟,虽说不像箭矢那般飞射得轻盈,但却胜在势大,成片轰来何等气势,转瞬间就杀了几片将士。
“那,那杀过去!”
“我们还要分一支兵马,去抵挡黎阳来援救的大军。”
颜良从河中立身而起,站到了一块高石之上,原本只有胸膛在外,这一下就成了标杆,朝着对岸一指,道:“他们没有多少人,诸位杀过去,便可将他们碎尸万段!”
黄忠,则是西向小道直接穿出,正好看到了大军交战正酣,典韦率亲卫已是浴血杀敌,一人独挡了一片兵马,张韩则是杀去了敌人中军之中。
为首之人手持双戟狂奔而出,其身形壮硕无比,令人震撼,乍看之下宛如猛兽,再细看时发现乃是一名身如门板的猛士,大步流星到达十步之内,在那些将士还没来得及喊出敌袭之时,投掷手中铁戟。
而恰在此时,黄忠领兵而来,骑射飞矢,射翻了不少人。
长枪和长刀铿锵有力的一次碰撞,但张韩双臂鼓起,猛然再起大力,如同怒海狂涛般的爆发力在瞬间来袭,直接压过了颜良的刀柄。
千万不要有老六了……
“冲过去!谁也不要后退!”
“冲过去!”颜良当机立断,现在绝不是在这里踌躇不前的时候,他一扫对面那些投掷铁戟的人,虽然多为壮汉勇士,为首的人体魄更是当世罕见。
等骑兵扫视一番后,张韩用手肘拐了一下典韦,轻声道:“摸上前去,咱们要等着他们渡河之时杀出,如此,可让颜良阵脚大乱。”
这时候,第二批冲上来的将士已经猛冲了上来,张弓搭箭朝着河内射箭。
“如今我自然是要去援助君侯,他那里应当吃紧得很。”
“谁能拿到颜良的首级,回去之后,我亲自斥巨资给他打一把趁手的兵器!”
赵云冷静的催马向前,脸上还带着淡笑,接着道:“若是现在全数去支援,待黎阳大军到来,我们则可能难以大胜,应当分一半的兵力,以游猎去牵制。”
噗嗤!
而高顺则是绕了远路,前去更远的地方做第二道防备。
“拖延则必有别的伏兵正在赶来,不可在此纠缠,立刻渡河!”
拍马杀去,动静极大,他让身后的兵马都大叫喊杀,这种动静,足以让厮杀的双方都知道这是谁的援军。
黄忠思来想去,胡须不断飘动,双眸一瞪,哈哈大笑道:“哈哈哈哈!!君侯待我恩重如山,还救了我儿性命,让他在华佗、张机两位名医手下医治。”
闪电般的瞬间,张韩猛刺一枪,如龙而出,似猛虎出栏,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。
于是几次去见了夏侯惇,想与他再商议此事。
“张伯常!!!”
颜良登时睚眦欲裂,气不打一处来,堂堂男儿,竟在背后设这种计策,阴谋诡计取胜,胜之不武。
但这视线,也就是一瞬间。
“撤!回对岸!!”
这憨货典韦。
“杀!”
但是,人其实并不多!
乍看之下,也就四五百人,他们只是占据了有利地形而已,只要能够登上岸去,一定可以冲破埋伏,逃出生天。
“君侯你还真行,没想到还真在这里等到了……”
这时候,河对岸还是一片静谧,等待第一批人大约二三百将士快要上岸时,忽然从草丛内立起密密麻麻的黑影。
但是赤兔蹦起怒号,在原地凶猛转圈,张韩顺势猛挥长枪,所到之处无不是绞肉一般,挡开了所有递来的兵刃,很快杀出一条血路。
张韩愣着看了他很久,一时半会不知怎么开口骂。
但,这一瞬间,他眼前的士兵逐渐散去时,才发现张韩座下那赤红色的身影就已经到了面前。
……
“吾乃,青亭侯张韩!可曾听闻我的名号?!若是胆寒,立刻上岸来受死!”
此刻,从河对岸的森林里冲出来一位身骑赤红色高头战马,手持长枪的中年猛士,年岁不大,身形很是俊朗,一看便是身手矫捷之人。
早早就按捺不住,在了出发的道路上。
“杀过去。”
这不用多想,一定是去寻求救兵,这也就说明,颜良退走不久,一定会有大军来接应。
典韦看劝不动,懒散的吐了口气,趴在了坡上,准备小憩一会儿,原地待命。
“你上岸来!”
好快的马!
他将军情告知之后,夏侯惇低头思索了很久,叹道:“云长,这定是颜良的诱敌之计,他在营中一定有伏兵……”
关羽顿时后仰,整个人哑口无言。
夏侯元让,可是名将来着,我记得以前他很莽撞,怎么过了六七年,就成这样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