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?古壶一听后面这两句话,心头一股火苗窜起,二话不说,直接往后院闯去。</P>
“唉唉唉——你这人怎么这样,大清早的要入室抢劫不成?”伙计跟在后面追来,拉着古壶的胳膊。</P>
古壶一下甩开伙计,继续大步往里走。</P>
边走边大呼:“家中有病人却拒上门大夫于千里之外,岂不愚蠢哉?未见大夫而便斥之为庸医,岂不鲁莽哉,如此愚蠢又鲁莽之人,也配摆弄高洁之玉?我——”</P>
“你——你是何人,胆敢入室骂人,没王法了吗?”突然一声呵斥之间,一位清瘦矍铄、花白胡须的老者出现在眼前,手指着古壶。</P>
古壶一怔,赶紧微笑着深深一躬道:“老人家误会了,我刚才让伙计通报我是大夫,没想到老人家一句‘没有大夫只有庸医’,我一时愤懑放才大叫闯入,失礼之处请老人家海涵。”</P>
老者这才转过脸色,还了一礼道:“先生真是大夫,你如何知道我家有病人?老夫刚才因小儿病情久不得治,情急之下,出言不逊,请先生见谅。”</P>
古壶:“我是大夫,原本来贵店想请教老掌柜一些玉事,是店里飘出的药气让我知道你家有患者,故大胆进来,能否让我见见你家患者?”</P>
老者眼睛一亮,手一伸:“先生请。”</P>
古壶随老者进入后院一寝室,只见室内一老妇一少妇还有三个孩子围着一床,床上躺着一三十多岁的男子,男子已经瘦得皮包骨头,奄奄一息气若游丝。</P>
老者说,老妇是他的老妻,少妇是儿媳,孩子是孙儿女,男子是他的小儿子,也是独子,他们夫妻之前生了几个女儿,年近四十才得此子。</P>
半年前,此子因琐事与其妻吵架,错在此子,老夫妻俩也责骂了儿子,儿子一气之下离家出走,两月后,老人才在坂台郡城一家花枊院找到儿子,却已骨瘦如柴。</P>
当时在坂抬郡城就找多个大夫看过,可没多大起色,只得把人带回家来养着,又找了很多大夫看过,药吃了几箩筐,病却丝毫不见好转,眼看人就要不行了。</P>
“要真白发人送黑发人,老夫情何以堪!——”王掌柜说得泪流满面,泣不成声,旁边老妇与少妇也掩面而泣,床上的病人一言不发,但眼角也流出泪水来。</P>
“唉——”古壶酸楚地叹了一声,什么也不说,拿起患者的手号起脉来。</P>
号着号着,他心里也沉重起来,这病真不轻,他又查看舌苔、眼睛,又凑嗅气息。</P>
一番诊断揣摩后,古壶心中有了底,还有救,不过,得做进一步检查。</P>
古壶这才起身对王掌柜说:“老掌柜,你放心,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。”</P>
“啊——?!”王掌柜眼睛陡然发光,转而对儿媳和孙子孙女说:“你们快给大夫跪下”</P>
古壶来不及阻止,少妇牵着三个孩子,已扑通扑通跪在古壶面前。</P>
“快起来快起来,不要如此。”古壶赶紧拉起几个孩子,却不好拉少妇,只大声说:“大嫂快起来。”少妇对着古壶深深磕了个头,这才起身。</P>
古壶要来绝笔,先写了张纸条,对王掌柜说:“老掌柜,你叫人把这信送到王记文宝斋。”</P>
“王记文宝斋?”王掌柜惊讶地问,“难道先生治病不用药?而是用笔墨纸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