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倒也不好说,这个案子有点儿怪。”姜浩峰下意识地摇摇头。
“怪?怎么怪?”杨毅问。
“案发现场是在那个老板的一个别墅,那个别墅在市郊,位置挺偏僻的,老板被发现时,那儿只有他一个人。当时他手下发现老板已经昏迷了,忙着送去医院抢救,后来才想到要报案。我们的人过去后,不仅做了现场勘验,而且马上开始了调查走访。很快,汪强就浮出了水面,很多嫌疑都指向他,我们就把他列为了重点嫌疑人。”
“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呢?”杨毅有些不解。
“问题出在他老板身上,”姜浩峰摇头苦笑,“他老板苏醒后,一口咬定作案的不是汪强。”
“啊,那是谁?”杨毅很意外。
“老板说是一个陌生人,是他在迎泽大桥那儿吊的。”
“迎泽大桥?”杨毅皱起了眉。
“哦,那儿是我们这儿的一个点儿,那周围都是绿化带,很多他们那样的都在那儿勾人。”
“懂了,”杨毅点点头,“正常情况下,老板说的应该是事实,但是我感觉,你们似乎有点儿不相信,为什么?”
“你倒是挺敏锐嘛,”姜浩峰瞥了瞥杨毅,接着说道,“那是因为你没见到现场。”
“现场有什么特别的?”
“现场是在卧室的床上,老板被发现时,赤身裸体呈大字型仰躺在床上,手和脚分别被绑在床头和床尾,眼睛上还带着眼罩。”
“你知道那是什么吧?”张文峰别有用心地看着杨毅。
“嗨,不就是Sm嘛,你还非得用我说出来?”杨毅不满地白了白张文峰。
“嗬,你也明白这个啊。”姜浩峰哑然失笑。
杨毅笑了笑,没说什么,扬头示意姜浩峰继续说下去。
“警方的第一个疑点,就是在那种场合下,受害人应该不会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一个陌生人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
“第二个疑点,有人指证事发前受害人和汪强在一起,但是事后,汪强就失踪了,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消息,我们今天才知道他一直躲在北京。”
“还有别的吗?”杨毅问。
“还有,虽然那老板说凶手另有其人,但他一直在找汪强。极端的情况是,他父母去世时,我们的人在,他的人也在。”
“他父母都去世了?年龄应该不大吧?”杨毅很诧异。
“一个是意外,一个是病逝,我们当时都查了,没啥蹊跷。”姜浩峰说。
“汪强都没回去?”
“没有,”姜浩峰摇摇头,“至少我们和老板的人都没发现他。”
“所以你们还在怀疑他?”
“是啊,只是找不到他,老板又一直那么说,后来就放下了。”
杨毅和张文峰对视一眼,心念一动,又问姜浩峰,“那汪强还有其他的家人吗?”
“他还有个姐姐,早就嫁到邻县了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杨毅陷入沉思。
“刚才张队我们还在讨论,汪强离京的借口完全就是个谎言,”姜浩峰顿了顿,“如果当年的事儿真是他做的,像他那样的惊弓之鸟,连父母去世时都不敢回来,现在怎么能回到太原?”
杨毅皱了皱眉。
“不过既然已经确定了你们要找的人是汪强,他又买了回太原的车票,咱们还是到车站查查监控,确认一下吧。”
杨毅和张文峰望着姜浩峰,都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