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……遇着了贵人?
裴行义听到这消息后,满脸的不可置信。
要知道,他现在可是六扇门的祸害,顶多能帮他的也就六扇门的大老爷,还能有哪位勋贵帮咱?
莫不是追月去求情的?
一时间,他对追月这个呆板脾气火爆的女人倒是改观了不少。
然而他怎么都没想到:
帮他压下此事的,可不正是格格的亲爹——
淳亲王嘛!
……
此时,淳亲王府内。
身穿一品朝服的大胡子淳亲王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后院。
刚一进院子,就远远地听见打砸声,并配着女子的叫唤声:
“我不管!我要出去见陈刀仔!”
“他要是死了,我也不活啦!”
格格的声音很有特色,让人一耳便能认出。
闻言,****淳亲王整个人头都大了。
他上哪去找陈刀仔那混账玩意儿嘛!
那人闯下这么泼天的大祸事,将俩洋人都给打成了残废!
虽然这其中有格格的原因,但淳亲王肯定不认呐!
认下了不明摆着坑自家闺女么!
当下只能凭借着自身势力,硬生生给市舶司施压,让他们压下这件事。
但这样以来,就让市舶司司长戴建明很难做。
毕竟一边是洋大人,而另一边又是皇帝亲弟弟,两头他都得罪不起也不敢得罪。
当下权衡再三,还是听从了自家儿子的意见,想了个折中的法子。
至于具体法子,淳亲王不知道。
他也不想知道。
此刻他只想好好劝劝本来非常听话的闺女。
“阿玛的好格格哟,阿玛来啦,您别咋啦~”
淳亲王共有十四子,仅格格一个独女,因此是个妥妥的女儿奴。
他点头哈腰在门外头小声陪笑道。
“阿玛已经吩咐人去找陈刀仔了,但那人是六扇门的暗桩,今早晨我已经给六扇门的诸葛通明施过压了,应该很快就能找到……”
淳亲王絮絮叨叨地说着。
话毕,房间里果然不在传出打砸声音。
下一秒,格格的话从里头飘出:
“真的么?”
“当然是真的!”闻言,淳亲王立马变得意气风发起来,“阿玛啥时候骗过你!”
“那你现在把他带过来。”
格格又说道。
“好嘞……啊?”
闻言,淳亲王立马点头,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。
他忸怩着身子显得有些尴尬:
“六扇门交不交人还是两码事儿呢……”
话音未落,就听见房间里再次响起打砸声。
闻声,淳亲王顿觉头大。
赶忙再次吩咐下人去六扇门催促。
……
找裴行义这事自然又落到了追月的身上。
毕竟人是她招的,现在有大佬要见他,还得她负责。
当天晚上,追月再次前往客栈。
可一推开门,房间里只有龙一和林五俩人呼呼大睡。
至于裴行义?
他趁着伤势恢复了一些,又干起了老本行——
挖坟摸尸。
……
此刻,裴行义身上依旧打着绷带,扛着铁铲晃晃悠悠地来到乱葬岗。
一个多星期没来乱葬岗,这里的空气让他格外想念。
“老天保佑!让咱手气好些!”
他装模做样祷告了一番。
随后开挖。
没一会儿,一具新下葬的尸体被挖了出来。
裴行义先念了一段往生咒,随后运起阴阳眼:
死尸身上死气浓郁,估计刚死没几个时辰。
于是。
裴行义使出摸尸手,久违地开始掏宝。
没一会儿功夫,一枚小珠子被摸出。
一段记忆。
他瞧了一眼便放进体内。
很快,一段陌生的记忆在脑海里浮现。
死的是一个刚满十六岁的木匠学徒。
自打开学木匠功夫,刻的都是些神佛木雕,没几年就已经能够独当一面,算是小有天赋。
只可惜今下午关店时,被断掉的房梁给砸死了。
看完这段记忆,裴行义砸吧砸吧嘴。
索然无味。
紧接着又连抽了几发。
但他的好运气似乎用完了似的,愣是一样东西也没摸着。
当下无奈,只能打算挖些个小资先回回血。
于是乎。
裴行义凿开一道规模平整的坟棺。
墓碑上记载着墓主生平,是一位香州籍贯来京贩卖木材的大富商。
商人子嗣众多,以至于碑身僭越了规制,用上了八品官职规格。
裴行义估摸着这里头哪怕摸不着什么东西,也能顺手取一两件陪葬品不是?
当即利落打开。
吱呀——
撬开棺椁,裴行义探头。
但看到里面情况时,他不禁眉头大皱:
不是富商么?
怎么是一个和尚?
棺椁里,一个干瘪老僧身披袈裟,脸上仍残留惊恐神色,显然是死去多时。
“晦气!”
裴行义忍不住大骂了一声。
今晚上自己就不该出来重操旧业,竟然碰上这么一档子晦气事。
看尸身模样,很显然是钉入棺椁之中活活闷死的。
当下裴行义想都不想,直接念起往生咒。
这种枉死的最容易滋生冤魂。
一咒念毕,乱葬岗里静的可怕。
裴行义环顾四周,静静地等上几秒。
还行,看来是超度了。
见没有怨魂出现,当下也就放下心来,伸出手,再次开始摸起尸来。
好半晌。
一枚金珠子从尸体里头摸出。
见到这光芒,裴行义顿时两眼放光:
看来是好东西呀!
当下想也没想,立马把珠子放进体内。
下一弹指。
一枚手掌长度佛家制式金刚降魔杵豁然出现:
【不动明王五估降魔杵】
……
等到天将放晓。
裴行义这才停工。
一晚上,他足足摸出了十六样之多。
当下笑嘻嘻扛着铁铲,返回客栈。
因为面摊老板被刀片崩死的缘故,他的那家早餐店也换了老板。
这老板是从湾洲南郊来的,烧得一手湾洲糕点。
那手艺味道比之前的面摊老板强上百倍,裴行义倒也乐得方便,这些天也一直吩咐林五爷来这儿买早餐。
今儿自己来。
刚坐下,就见一个身长九尺好似一只竹节虫的汉子来到他身边。
裴行义打量一番,估摸着此人便是那位湾洲老板。
这倒是让他微微有些差异。
毕竟他也是南人,北人高大常见,南人这般身材,属实罕见。
当下,他点了一份靓粥,并配上一屉虾饺。
没一会儿,美食热气腾腾上桌。
正吃着,却见那位竹节虫老板正小脸盈盈地瞧着自己。
“店家怎么了?”
裴行义问道。
“没怎么。”
老板摇摇头。
随后一顿,又歉身说道:“先生你虽然打扮凶恶,但看得出来,您是位良善的主顾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有些不好意思:“就是、就是……”
“就是什么,您说嘛。”
见他支支吾吾没说出个所以然来,裴行义不禁轻笑一声,笑着示意老板不必紧张。
于是。
老板犹豫再三,说出了自个儿的目的:
“就是在下希望先生您能够帮在下的小女儿捧捧场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