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一半的时候,宝玉他们那车也缓过劲儿来了,宝玉按了按喇叭,“嘟嘟嘟嘟”。
黄老大一回头,问身边的人:“是不是他们那车呀?”
旁边的人回着:“那肯定就是,咱这村子八百年也进不来个车。”
黄老大这时候手里拿着个二尺钩子,冲着车那边喊着:“你下来,下来!”
宝玉和三孩当时还挺懵,心里琢磨着这是咋回事,到地方了还是咋的了。
宝玉就说:“我下去瞅瞅去。”
说着,“哐哐”的,大伙就从车上下来了,往黄老大那边走去。
宝玉上前问:“大哥,咋回事?”
黄老大瞪着眼问:“你找谁?”
宝玉回着:“我找黄老大。”
黄老大哼了一声说:“我就是黄老大,咋的吧。”
宝玉一听,说道:“哥们儿,是这么个事儿,你是不是在外面买了个媳妇回来,叫常燕吧,这人我得带走。”
黄老大一听就急眼了,大声嚷嚷着:“我买了咋的,我告诉你,人你肯定是带不走!”
宝玉往前凑了凑,也火了,骂道:“你说啥,我告诉你,这人我他妈必须得带走,听没听见,你花多少钱买的,我给你翻倍还不行啊,听没听见?”
三孩在旁边一看,不耐烦地说:“宝玉,你跟他磨叽个啥呀。”
说着,一扭头就往车里跑,“叭”的一下把五连发拽出来了,“啪”的一甩,把枪亮出来了。
这帮村民哪见过这玩意儿,都在那儿议论纷纷,“他拿的这是啥呀?好像是枪吧,不能吧,这谁敢拿枪。”
三孩可不管他们咋想,拿着枪就喊:“你妈的,把那个逼娘们给我交出来,听没听见,快点的!”
黄老大还挺横,往前迈了一步,不屑地说:“这啥呀,你拿这个破玩意儿在这儿吓唬我呐。”
三孩心里明白,他在道上混这么久,也算是主事的,再说了,在这地方办事,就得一上来就镇住场子,要不然的话,这村子里一吆喝,十里八村的,百八十号人甚至三五百人都能聚过来,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,办事就得速战速决。
想到这儿,三孩对着天“砰”的一下子就搂了火,那五连发枪口喷出一股火舌,一个火球子就飞出去了,大概离着十来米的距离,“当”的一枪,直接就把黄老大给干了个跟头,“啪啪”地就倒在地上了。
这伙人一看,妈呀,这可是真家伙事儿,再一瞅黄老大那肩膀,血“呲呲”地往外冒,肩膀上的皮都被削下来一块,耷拉在脖子那儿,就跟戴了个血围脖似的。
这一下,那些个村民,像什么二老杆、二愣子啥的,全吓得撒丫子就跑了,就剩下黄老大、黄老二、黄老三、黄老四这哥四个了。
三孩拿着枪指着他们,喊道:“你妈的,你们几个别动,也别跑,跑一下我打死你,听没听见,我他妈问你,常燕呢,在哪呢?”
黄老二哆哆嗦嗦地说:“在……在家里呢,在我们家仓库里呢,大哥,你们这么干,可有点不讲理了呀,咱们那可是花真金白银买的。”
三孩问:“花多少钱买的?”
黄老二回着:“花3000。”
这时候刘松走上前,从兜里掏出钱,“啪啪啪”地数了3000块钱,往黄老二跟前一扔,薅着黄老二的头发说:“走,上车,带我们过去,你家在哪呢,领路!”
然后就把黄老二拽上车了,车开着开着,就到了黄老二家那个破窑洞跟前了。
你瞧那窑洞,破破烂烂的,门口还有个破门,宝玉上去“当”的一脚,就把那门给踹开了,几个人往屋里一进,到了那个没窗户的屋里。
宝玉把手里的枪递给旁边的兄弟,又从腰里“叭”的一下,把一把大卡簧刀给抽出来了,心里想着,今天啥都不说了,也不跟你废话了,你也别想反抗。
宝玉一边往那关着常燕的屋走,一边在心里念叨着:“你要是还不服,我这一刀就扎你心脏上,我他妈要不这么干,我都对不起二地主。”
心里想得挺好,等走到那屋门口,“当”的一脚,又把门给踹开了,刚一踹开,一股刺鼻的恶臭就扑面而来,宝玉忍不住骂道:“哎呦,我操!”
宝玉往屋里一扫,皱着眉头问:“这屋他妈有没有灯啊?”
黄老二赶忙应着:“大哥,我给您拿去。”
好家伙,这屋里连电灯都没有,就只有个柴油的油灯。黄老二哆哆嗦嗦地拿火柴“啪嗒”一划,点着了,把玻璃罩一扣,拎着油灯“咣当”一声就递过来了。
宝玉接过来,往屋里一照,这一照可不得了,所有人都傻眼了,都见过惨的,可没见过这么惨的。
就看常燕那手,因为瘾头子上来,一个劲儿地抠墙,手指都抠烂了,脸上也被自己挠得一道道的,身上一块一块的肉都破了,下身那裆部位置,全是黄脓,都被这哥几个折腾出病来了,那两条腿之前被踩折了,这会儿都烂乎乎的,还淌着血水,而且身上还有小蛆虫在那“咕叽咕叽”地爬,这人看着最少都已经死了两天了,那模样别提多吓人了。
你想啊,白天的时候屋里热得要死,跟个蒸笼似的,晚上又凉飕飕的,关键是屋里还不通风,不透一点气,那能不臭嘛,那死相更是恐怖得很,舌头伸得老长,眼珠子都瞪得快掉出来了,顺着那地方看过去,真的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,都没法细说了。
宝玉这时候吧,心里挺复杂的,本来是想着来报仇,要说心里有多畅快那倒也没有,反而隐隐地,心里有点不得劲儿,挺不舒服的,那种感觉也说不上来。
一方面觉得这娘们确实该遭报应,可另一方面又想着毕竟是老乡,死得这么惨,心里头还是有点不是滋味儿。
宝玉一扭头,瞅见黄老二在旁边,那火“噌”地就上来了,上去对着黄老二的裆部“哐当”就是一脚,那动静,都能听见好像鸡蛋碎裂的声音,估计那睾丸啥的肯定是给踢碎啦!。
黄老二“哎呦哎呀哎呀”地惨叫着,“咕咚”一声就倒在地上了,脸先是红得跟猪肝似的,接着又变绿,最后都成蜡黄的了,在地上直打滚儿。
宝玉瞪着他骂道:“你妈的,操?”
黄老二哪还敢吱声啊,疼得只顾哼哼了。
宝玉出完气后,几个人从这屋里“叭”的一声把门关上,转身就往外走。
三孩过来搂着宝玉的肩膀说:“这块心事了了,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