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校尉，这都要到泾阳了，魏王应该不会来了。”

徐楷很头疼，劝解自家校尉，后面的直道根本看不见任何人影。

“大总管已经派人来了两次，催我们神机营去参加会议。”

“那你去不就好了。”

徐楷不想说话了，就他这身份去中军，直接会被丢出来。

“校尉，我在这里帮您等着魏王。”

徐楷看向一旁的王兆彦，挤着眼睛示意他，一起来劝几句。

“大总管的亲兵又来了。”

“之前搪塞检查火药，和虎蹲炮的借口都用过了。”

“那就告诉他。”

“太子和魏王都来了！”

坐在马的王素，霍然起身，他看到了在马背驰骋的铁骑。

“太子也来了！”

徐楷不敢置信地擦着双眼，凝视着直道挥动着马鞭的身影。

“还有苏将军！”

徐楷的声音，引起了神机营的轰动，一连串带动了整个行军队伍。

“去看看怎么回事？”

“后军的位置，怎么变得喧哗了起来。”

侯君集停顿了下缰绳，视线越过各色旌旗，凝视着神机营所在的方向。

“禀大总管，是太子和魏王来了。”

“神机营校尉，说要军法从事，”

侯君集愣住了。

看了眼身侧的牛进达。

同样也看到了茫然。

他不久前自陇右返回长安，也知晓了王素的事迹。

却没想到...

王素敢拿太子和魏王立威。

“全军放缓速度，我去看看。”

侯君集直接拽扯缰绳，向着后军的方向奔去。

“大军已经开拔了快百里，神机营的主薄和参军才到，徐楷按军律该如何处置。”

徐楷额头冷汗直流，颤抖着牙冠说道：“校尉，我们才走了，十五里地。”

“闭嘴。”

“好啊，王素，你这是新官任三把火。”

李泰则嘴角噙着笑，眼神微斜，看向自己的校尉。

“孤，咳...”

“还请校尉，念在我和青雀初犯，放了我们一马。”

李承乾则十分配合着王素，双手高高拱起，面露惧色。

“本校尉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。”

“众将士怎么看？”

“我等听候校尉的命令。”

“好！”

“李主薄，李参军。”

“来给本校尉捏捏腿。”

李承乾和青雀交换了下眼神，两人一同走马车，瞬间把王素按倒在木板。

“本校尉是吧？”

“吃本太子一拳。”

“还有本魏王。”

这些人类。

真会玩。

听到外面动静的旺财，无奈地摇了下狗头。

把辎重装马车的苏定方，从后面回来时彻底傻眼了。

太子和魏王，竟然还打不过王素。

苏定方。

接受不了现实，拿起腰间的水壶，猛灌了几口，想要压压惊。

这就是军法从事？

侯君集惊诧地望着身旁，前来报信的亲卫。

“大总管，可能是攻势逆转了。”

侯君集等到牛进达赶后，一同向着发生混战的地方走去。

“太子，魏王！”

“大总管，行军总管不必多礼。”

眼眶发青的李承乾，努力使自己的气息平复下来。

“父皇，让我替他，对你说声抱歉。”

“陛下，真是折煞臣了！”

“太子和魏王能随军，是臣莫大的荣幸。”

侯君集虎目含泪，对着长安城的方向，长跪不起。

“快把大总管扶起来！”

李承乾慌了。

急忙拉扯着王素和青雀，搀扶着侯君集的双臂。

“陛下说，在军中只有，神机营主薄和参军，没有所谓的太子和魏王。”

“臣...无以回报陛下。”

侯君集紧绷的脸，这才展露出一抹放松。

李承乾代替了王素，去参加了军中各种会议。

尽管有太子的身份，军中的不少老将，也丝毫不避讳在他面前说着各种浑话。

尤其是契苾何力为首的番将。

“我再也不去了。”

多日的折磨下，李承乾抛弃了自己此刻主薄的身份，表示要加入一起对火器的研究。

“那可不行。”

“你是储君，当然要学会和他们打交道。”

李泰跟防贼一样，盯着太子。

王素则跟着一起点头，“这仅仅还是关中和陇右的将军，承乾你想想，大唐境内境外还有多少边军。”

李承乾麻了。

或许...

他就不应该跟着青雀一起前往立政殿。

但军中的生活。

却让李承乾体验到了另一种滋味。

“青雀，我觉得吧。”

“咱们在这里纸谈兵，还不如先改进我们大唐的冶金技术。”

“你看，这火铳，大将军炮，对材料的要求极高。”

营帐内王素带看法，让李泰苦思冥想，死盯着图纸。

“王素，你说的很对，这些东西，等我们回长安再研究。”

“但方案不能停止。”

“不能因为缺少材料，让大脑停下来。”

一旁躲着毛毯的李承乾，忍不住出声道：“你们能不能小点声。”

......

“青雀，我觉得还是用混合金属好。”

“这个可以记下，等回长安试试。”

李承乾受不了，抱起毛毯，向着苏定方所在的帐篷走去。